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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因私事来到匹兹堡,和一位采访过的美国经济学家约着下午喝咖啡,阳光大好,他笑说这可能是这个城市今年最后一个温暖的冬日。聊完联储、金融改革这些高大全的东西,他说:我带你看看我住的社区吧,这个社区其实就是匹兹堡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的一个样本。

社区街道上都是或金黄或红色的落叶,和华盛顿的街道并无太大区别,但坐落在街两边的房屋许多破旧失修,和我在费城看到的黑人社区颇为相似,但其实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中产阶级的白人。

匹兹堡过去以钢铁业闻名,整个城市历史悠久(按美国的方法计算),据他介绍,这个社区房屋许多是100年前的房子。钢铁业兴盛时,这里很多人都是收入不错的蓝领工人,但之后钢铁业陷入衰退,工人大量失业,整个社区变得乌烟瘴气,治安案件频发,有钱人选择了离开。

这和我2011年去印第安纳参观一个城市时颇为类似,当地也是以钢铁业发达闻名,产业破败后大量裁员,房屋被抛弃,暴力恶性案件大增,房价因此进一步下跌,依靠房产税的地方政府收入锐减,公共开支也就进一步减少,形成恶性循环,逐渐沦为被抛弃的城市。当地的新市长在采访中称自己将以学校教育为突破口,一方面培养未来高效劳动力,另一方面依靠教育吸引中产阶级搬回社区。

我这位朋友介绍,匹兹堡幸运的是随后有新的产业发展起来,包括教育、能源、医疗等,因此重新带动了该地的活力,中产阶级开始搬回社区,这个社区的房屋逐渐进入翻新过程中,但百年房屋仍旧保留。他指着一个车库让我留意,这个车库的门是向两边打开,而他提醒说美国一般车库都是自下而上的打开,不同的原因就在于这个车库其实年代久远,在过去用于停放马车,而现在只是经过翻新而已。

随着中产阶级在这一社区逐渐增加,特别是一些大学老师搬到这里,这个社区变得偏向自由派(liberal),自由派看重环保,反对正为匹兹堡带来活力的传统能源企业,因此社区里还有人在家门口放置招牌,号召反对能源企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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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涛

章涛

27篇文章 3年前更新

前财新传媒驻美记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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